曾芷君在“食”讀
曾芷君(右)與英華女校校長
雙目失明、嚴重弱聽、手指觸感缺陷,香港女孩曾芷君在“三感不全”的成長歷程中,以雙唇代替雙手,“食”字苦讀……7月30日,她終如愿以償被香港中文大學翻譯系錄取。
香港英華女學校的通識課教師周小凰形容曾芷君為“小海倫·凱勒”。
出生后幾個月,曾芷君就因神經萎縮雙目失明,只能感覺到光和影,被界定為完全失明;小學時,雙耳確診為中度至嚴重弱聽,要靠助聽器與人溝通。不過,上天給芷君的磨難并未就此打住。芷君比海倫·凱勒還要多一重挑戰(zhàn)——由于神經萎縮,芷君的手指指尖觸感也有缺陷,想要用手觸摸盲人專用的點字書也行不通。
芷君在幼兒園中班時轉入心光盲人學校。學校視障學童支援計劃主任莫小麗說,像芷君這樣面對這么多身體障礙的學生非常少見。
“終有一天,我必須要接受現實。”曾芷君說。“如果這次逃避,這個困難就會跟著我一世。”
曾芷君硬是慢慢摸索出自己的方法——以雙唇代替雙手閱讀。在心光盲人學校里長期任職的莫小麗老師也表示,她是學校里唯一一個“吻”書的孩子。
在莫老師眼中,曾芷君是個勤奮的孩子,遇到困難總是習慣自己解決。莫小麗說,她一定嘗試了身體的各個部位才找到最佳觸點。一般視障人士練習用手閱讀點字書都要摸索一段時間,更何況使用唇讀書。
“她領悟力很高,但找到這個方法、利用這個方法是經過了不停的摸索和努力的。”莫小麗說。
以唇“吻”書,困難可想而知。曾芷君閱讀同樣的內容,不僅比其他用手讀書的失明人士慢,更要比正常人多花一至兩倍時間。但10多年來,她從未放棄,并入讀主流名校和正常學生同堂學習。只因她想在書中獲取知識。
有聽力障礙的學生參加香港“高考(微博)”,可獲安排豁免中英文聽力考試,但芷君并沒有安然享受這樣的“優(yōu)待”。
“雖然我有聽力障礙,但是我不能這樣放寬對自己的要求,仍應該善用尚有的能力。”芷君說。
曾芷君最終完成不可能的任務:在香港“高考”——中學文憑試中摘得多科狀元級成績:中文、英文及通識教育科取得最高成績級別5**;兩科文學各取得5*佳績;數學科則獲4級。
原本可以在心光盲人學校安心就讀至中學三年級,但由于想早些融入主流學校,曾芷君提早在中一時便轉往英華女校。
可是要和正常學生在同一個課堂聽、寫、閱讀、討論,對她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戰(zhàn)。“除了吃飯、洗澡和睡覺外,其余時間幾乎都在閱讀。因為我比一般學生要多花一倍時間讀書。” 曾芷君說。
課堂上,她捧起老師事先準備好的點字筆記,一邊埋頭用嘴“食字”,一邊帶著助聽器聽老師講解。為了不影響其他同學聽講,她只會偶爾拿出她的專用超級巨聲“打字機”記錄筆記。用英語教授的通識課信息量大、觀點多、內容新,課堂上不僅要討論、還要小組代表發(fā)言……這些普通學生看了都要皺眉頭的問題,曾芷君都沒有回避。
周小凰老師回憶說,她講英語的速度雖然比較慢,但還是會積極主動發(fā)言。“普通學生可以靠看電視、看報紙了解時事,這些對她都是困難,但她的觀點卻經常讓人眼前一亮。”在香港英華女學校里,不止一位老師感嘆:“難以想象她是怎么掌握那么多學習內容的。”
自從香港“高考”放榜以來,芷君的故事傳遍這座城市……
在英華女校,老師們都會提前給芷君準備好點字筆記。每逢星期三,總有一位心光盲人學校的老師趕到英華與芷君聊天,暢談心事。學習工具沒法使用,盲人學校的團隊會主動幫忙解決。
周小凰老師說,芷君的成長道路上有許多“同路人”伸手相助,“她很積極,會主動跟老師追筆記,有問題就找班主任說。”
在“高考”放榜前,芷君專程回到學校給老師們送感謝卡。
周老師手里的這張卡片,有點不一樣,不僅要用眼看,還要用手摸。信封上沒有字,但拿到手就能感覺到“點”字。打開信封,藍色的卡紙正面用點子印出一個“君”字。打開卡片,全部都是感謝老師的心里話。一字一句,樸實簡單,都是她的心意。
芷君家境普通,父親是點心師傅,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。“充實、樸實但有意義的生活,遠遠勝過豐厚的物質生活。如果能夠在平淡的生活中找出樂趣,以及維系家人、朋友、師長間融洽的關系,就可以知足常樂。”
她想畢業(yè)后當一名翻譯,或從事社會工作,幫助有需要的人。時下,芷君已開始備戰(zhàn)大學生活。
“我很明白未來的的道路一定有滿頭挑戰(zhàn),比現在的更多更大更難,但因為身邊一直有鼓勵和支持,所以我一定會努力面對……”
獻給華信培訓學子們-------